今天打了一个出租车去南站,路上司机突然聊起来他年轻的时候在基辅学的德语,突然说了两句德语 Ich gerne auf Deutsch sprechen. 说的非常地道。本来因为打上车之后,司机的闲言碎语在让我反感的阴霾被消散了一些。立即对师傅的经历产生了兴趣。
师傅年轻的时候在国内学了德语,但是父母是留苏的学者。可能是家里的关系,想让师傅去做做毛子的生意,所以去了俄罗斯,但是师傅不太喜欢俄罗斯。做生意认识了乌克兰人、亚美尼亚人等,对这几类人师傅的好感都不太大。后来偶然有机会去到德国玩,师傅说发现没去德国也没啥,德国人不太好看,不过游历了东欧诸国:捷克、斯洛伐克、匈牙利等。故事讲的很碎,感觉师傅做生意应该不太成功,要不然也不会来开出租车。
不过很让我感慨他们那个时代的命运,我们总觉得90年代初出国的那一拨人,应该大部分都有在国外比较舒服的生活。像我在大学遇到的 FH Magdeburg 的华人教授,她的中医大夫老婆。感觉他们作为华人在德国是有比较高的地位的。还有我远房阿姨那样的, 嫁给德国人,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。也有司机师傅这样的,兜兜转转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做着出租车司机。
人生真的是一首很奇怪的诗。有的人百般争取而不得,有的人如探囊取物般容易。
最后下车的时候,师傅给了我好几张打车票,我万般感谢。跟我刚上车的时候,师傅嫌弃我去车站,路上堵,耽误他接单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我们每个人都困在自己的柴米油盐里,何时能够慢下来观察下周围,做一个很 chill 的人呢?
可能这个问题到死都回答不了。四十而不惑,到时候不惑的会是什么呢?